判断黎深有没有笑，不看嘴角，要看眼底
在你第三次盯着黎深微微愣神的时候，他用笔头敲了敲桌面，清脆的笃笃声唤回你的意识。
“在想什么。”
黎深摘下眼镜，看一眼你半天未动的键盘。
“论文以外的事。”
“我在想，你什么时候在笑，笑的时候怎么判断…”
你很诚实，乖乖回答他。
有患者觉得黎深长了一张“令家属放心的脸”，有的同门师弟觉得黎深神秘而不好接近，有的小病患觉得黎医生是冰山哥哥（虽然会沉默寡言地从口袋里掏出来糖）。
你偏着头，目光仔细描摹他的面容。
黎深长得并不凶，只是五官线条过于利落直率，皮相又干净，像钢笔勾勒出的轮廓，相较于其他人，他身上有一股简洁的气质。
和你在一起后，黎深也常笑。
笑起来的黎深嘴角上扬不明显，唇线抿起细细的一条线，眉心松快许多。
明明也没什么变化，怎么能察觉出来他在笑呢？
你说不好，但每次对你笑的黎深，整个人就像笼罩在柔软的氛围之中，温暖和煦，像晒好的被子、烘干的衣物，握上他的手心或靠在他的心口，就会有小猫一样打呼噜的冲动。
就像现在一样。
黎深看到你开小差，最终选择无奈地轻拍你的头。
“如果不想错过明天的截止期，晚上和我喊后悔，最好还是现在先专心写完。
关于《黎深微笑因素及其变化分析》，如果你实在感兴趣，可以把它选做下一次论题。”
你被他逗笑，还是好好地暂时清空脑袋，重新投身冗长枯燥的论文中。
再次抬头，已经是快两个小时后，太阳斜照穿过桌角，在脚边投下一束跳跃的光斑。
你活动一下手腕，又去捏了捏酸痛的肩颈，辛苦工作总算是告一段落。
“完成了？”
黎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，你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意识到他什么时候离开了位置，愣了一下随即点头。
“辛苦了，这是奖励。”
他放下手里的托盘，把你的那份推到面前，慕斯、咖啡，还有打的高高的雪顶。
正适合犒劳一个疲惫的赶due人。
你欢呼黎医生万岁，举起银叉立马往嘴里送，冰凉甜润的口感蔓延的一瞬间满意眯眼。
黎深在你对面，正在解决自己蛋糕上的草莓，同样肉眼可见的开心。
“刚才的问题解决了。”
咬着叉子，你情不自禁脱口而出。
“黎医生果然在吃甜食时笑的最明显，真好啊。”
黎深手里动作明显顿了一下，听到你的论断，迷惑的表情转为失笑。
“在你眼里，其他时候我都没怎么笑过？”
“那当然也不是，只不过你笑的感觉不太一样，是一种，嗯，整体的效果…”
你比比划划地跟他补充解释，嘴里却被送进一勺蛋糕。
奶油柔顺化开，草莓果泥，还有最底层的饼干。
你的话讲了一半，其实不用解释，黎深也懂。
“看来没有让你明显的感受到我的笑，这是我的问题。”
黎深蹭了一下你留下的奶油甜渍，芬芳香气弥散开来。
“笑容是快乐的产物。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都是快乐的。
所以你只需要知道，在你身边的每分每秒，我都在笑。”
“这样，好判断一点了吗？”
他直视着你，眼神里是比甜品还要再梦幻一点的东西。
啊，原来是这样。
凝视着黎深，你恍然大悟。
黎深的笑，原来都藏在这双眼睛里。
因为对视是只属于两个人的事。
所以他把所有的微笑和爱意，都藏在了给你的视线里。
独一无二，惟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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